“咱们上回说到皇帝家养的那群威武森严的金甲武士,传说,那面具之下,是为鸟一族。鸟,本是山林飞禽走兽中弱势的一族。可是后来,百鸟幻化为凤,其后代演变为了不死之鸟,受百兽敬仰……”“然后呢,快说,之后如何?”众人纷纷叫嚷道。“待老夫先喝口水。”少年一边走以便独自喃喃道,“他当真是鸟吗?”少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伤痕犹在。
少年藏起了手心,朝着集市走去,长安城一到了晚上可热闹了,街上有跳人儿,舞狮,还有鱼灯在人海中摇摇摆摆,池子里尽是些形状各异的河灯。水天一色,夜幕中的盏盏星灯骤然亮起,绘作阴阳的图案,仿佛在告诫世人天意难违。
少年看不见闹事的繁华与喧闹,只见高楼上朝下俯瞰众生的丑恶嘴脸。少年找到一家冷清的酒楼,独自坐下,掀开酒盖就是一壶下腹。少年喝了个半饱,睡倒在地上。
此时,一位戴着轻纱的妙龄女子坐在了他身旁。“你可认识我?”“不晓得,哈哈,酒呢,给我酒。”少年冷笑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半天也起不来,索性在地上睡着了。
夜色如凉,星隐于尘。那女子接过酒壶,豪放的一饮而尽。就这样,两个原本并不嗜酒的人在地上一声不吭,女子在一旁安静的坐到了天亮。
“喂,你醒啦?”“你是哪位?”“你是我未来的夫君阿。”“啊?”“啊什么啊,老娘坐了一晚上累死了,长安这么大你一定没机会好好逛逛吧,走,我带你去玩好玩的。”说着,少年被拉着出了门,一路上,穿越人群,那女子把少年的手拽的生疼。回眸一笑间,少年心花怒放,红着脸,小声诉说道:“我想吃冰糖葫芦。”“啊?你说什么,那有卖冰糖葫芦的,咱们去看看吧。”
街道上,原本人声鼎沸的街市瞬间鸦雀无声。“大人,咱是做小本生意的,大人您高抬贵手”“呸,我们奉皇上圣旨前来,快把钱都交出来,小心大爷我不客气。”几个黑甲的士兵举了举拳头。“喂,看招!”少女朝准士兵头上扔了块石头。“野丫头,别跑。”少女三两下一头扎进拥挤的人海,匿了踪迹,只留少年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天,少年不知怎的,魂不守舍。心烦意乱的少年回到酒楼上,把盏自语,“真不知道那个疯丫头后来怎的了?”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少年望着楼下躲雨的人们,出了神。“喂,干嘛呢?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少年笑了笑,看着少女没有说话。“你识字吗?”“识得几个。”“要不你先委屈委屈做我师父吧,教我识字。”“好啊。”少年爽快地答应下了。
那几日,雨下了个不停,白天,那姑娘总是会准时到酒馆楼下,少年也早早地坐在窗边,朝下面张望。少年手把手教姑娘写字,少女便红着脸偷笑。到了晚上,那姑娘总是推脱说家中有事,天色未暗便离去了。
某个正午,少年同那位姑娘走在繁华的街上,前面两人正在吵架,引得众人围观。她突然撒开少年的手,少年吓得连忙跟了上去,“诸位别吵了,我娘说吵架可不是好孩子,有事慢慢解决嘛”众人听了哗然一笑,那二人羞愧的无地自容,她突然转头看向少年“师父,师父,徒儿厉害吧。”听了这番话,少年心中竟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那日晚,他们小酌温酒,到了很晚那姑娘才踉踉跄跄走了回去。“我扶你回家去吧”少年有些不放心“不必了,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师父……”少年先是一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也许不会识字,也不晓念诗,哪怕或许将来她是学堂里教书先生口中的最差的学生,少年亦是不后悔陪着她识字,也永世不会忘记念诗给她听,手把手教她写字的那段日子。毕竟每当少年坐在长安一隅饮酒,只有她扯了扯衣袖默默替他拭去眼角的泪。
少年千想万想,心里依旧是数个不放心,悄悄跟了去。躲在墙角的少年刚想叫住她,可却看见她回眸一顾,随后转身进了青楼。
那天晚上少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倒映着她走进青楼的样子。次日,少年依旧守在窗前,可他没有等到那位故人。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那姑娘终于敲开了那少年的房门。少年心疼的抚摸着姑娘的手,“他们打你了”“嗯。”少女含着泪凑近少年,“我们逃吧,我不想再回去了,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再成亲立家。”少女眼中泛着微光,殷切的说道。“好,待我收拾收拾就走。”少年冷静的说道。
楼下的车夫早早恭候二人。“哎,等等。”少年回头一看,是店主“来,孩子,我看你们孤苦伶仃的,也没什么朋友,江湖凶险,路上小心。”说着店主将打包好的盘缠交到了少年手中。“多谢,近日叨扰了。”少年前脚刚上马车,却只听见一声“休走!”,真是天公不作美,是青楼的楼主骑着马带着的一队人,“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少年正想出去看看,却从背后被敲晕了“抱歉,他们要抓的是我”那姑娘嘱咐车夫快些走,就独自跑到了巷子里。
少女依旧没逃过被抓的命运,他们把她关到了小黑屋里,他们每日只给一个馒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凤玖。”她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心中深信少年某人一定会驾着马带着一行江湖义士前来解救她的。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少女想着,啃起了地上的馒头。
有一天,他们带她出来接客,“我不,我此生是江远遥的未婚妻,死了也是他的鬼。”等那位客官推开门时,一声尖叫响彻青楼,楼主和他的仆从们一拥而入,看呆了众人。只见凤玖的尸首高高的悬挂在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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