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兵谷位于云南穹顶山,护龙堡便在那穹顶山下,知兵谷中。
护龙堡之所以得名,当年第一代堡主陈昭玄于战乱中曾救过一代帝王。后鬼谷门派分家,陈昭玄选了这块风水宝地,故赐名护龙,到了叶行藏这一代堡主,已历十六代。声势日盛,那随太祖打下大明江山的刘基便是护龙堡中人,只可惜后来功成名就竟被奸人所害,未得善终。护龙堡发展到今日门下弟子众多,其中最为杰出的为大弟子楚南鸣,深得堡主真传,此人由于自小似体弱多病,不能习武,但心计谋略确是无人能及,深不可测,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在护龙堡却是无人不服,与他齐名的是他的是师弟蓝靖,此人确实勇猛过人,护龙堡的绝学“两仪剑法”已臻化境,比起叶行藏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时有着谋不过楚,勇不过蓝的说法。可见此二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一日,宁知非和秦昭雪已抵达护龙堡,待通禀之后在正厅等候,半晌工夫叶叶行藏带着楚南鸣一起从正门走进来。只见那叶行藏一身华服,眉宇间不怒自威,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而那楚南鸣确实一副柔弱书生的打扮,很难想象这就是护龙堡的大弟子。
宁知非和宋昭雪立刻起身作揖道:“见过叶师叔,见过楚师兄”
叶行藏微笑着请他们入座接着问道:“令师今日可好?”
宁知非随即答道:“托师叔的福,家师一切安好,就是时常挂念师叔您老人家,所以特意叮嘱我兄妹二人代为问好”。
“好,好,好”秦兄有心啦!
叶行藏随即问道:“可有其他话带到?”
“有”
宁知非随即从怀中拿出秦系舟的亲笔书信说道:“家师亲笔,愿师叔亲启”
叶行藏随即接过那封信打开阅读。
此刻叶行藏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变化,谁也不知道信的内容,谁也不知道叶行藏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完之后,叶行藏只对他们说了三个字,“辛苦了”
此刻一旁的楚南鸣立即说道,“二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一路上想必也是累了,不如我先安排房间,二位稍做休息,等晚上开了宴席我们边喝边聊如何”?
宁知非正要说什么只见秦昭雪说道:“好吧,这一路上确实累了,师兄我们先休息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呗”
宁知非不便再说什么,只作揖道:“如此就有劳楚师兄了”
“不敢,来人,给两位师兄师姐安排两个上好房间”
只见此时进来一位年轻弟子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言罢宁知非和宋昭雪随着这位弟子一起走出了正厅大门。
此刻只见楚南鸣走到叶行藏面前问道:“师父,天心阁此刻什么想法”?
叶行藏冷哼了一声把信递给叶行藏说道:“你看看吧”
叶行藏打开那封信,只见那信上写道:
叶兄如唔,昔年总角问道,岂知白首难逢。每思往日,意犹如昨。而今天下初定,却是内忧外患,所谓居安而思危,不可不未雨绸缪,我大明从异族手中夺回江山,实属不易,如今北元各路高手已潜入我中原各地,欲寻惠帝之踪迹,靖康之耻,前车之鉴。在内属宗室之争,我三派本不可卷入其中,然在外有异族之乱,我三派叮当尊祖师爷遗训。弟于两难之际,欲闻叶兄之高见。
弟系舟顿首!
楚南鸣看完信后,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想必这秦阁主也去问了神机观玄策真人,此事千年难遇,这是想让我们做出头鸟啊,”
叶行藏眉头紧锁说道:“不错,如今北元也潜入我中原寻找那失踪的惠帝,如果落在他们手上,后果难料,但如果落在永乐帝手上,惠帝必死,如今民心不稳,三派之一谁寻得惠帝,必背千古骂名,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师父,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如果我护龙宝寻得惠帝,再助他夺回帝位,那我护龙堡岂不千古留名,更在那神机观之上”
“或者说,我们助永乐帝除掉惠帝,也是一样的千古留名。我料定不出三日,必有圣诏”
“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其他两派作何想法,倘若与我们相反,那我护龙堡将万劫不复矣”
“弟子有一策,你可先……”
说着楚南鸣在秦系舟耳边掩声说道……
秦系舟说道:“只能先如此了”
“师父最近可听过最近街头巷尾传唱的一首童谣?”
“龙去后,燕乘风,扶摇直上得楚弓”
“楚弓弦,三百年,势压北元不敢前”
秦系舟面露疑色说道:“倒是有耳闻,这是在宣扬永乐帝,势压北元三百年,按理说也只有神机观的人能测未来,怎么在我云南有这样的童谣?”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神机观已经有人到了云南!”
楚南鸣接着说道:“卦歌测福祸,算未来,神机观最为拿手,这童谣显然不是平常人所作,放眼天下,也只有神机观的人能有此造诣”
“不太可能,神机观玄策真人想来不离观,大弟子姚天僖倒是有这般能力,但助燕王夺嫡后一直留在南京辅助太子监国,二弟子齐沧浪镇守北方,也不太可能,而且此人跟你的师弟一样,确实好武,他也没那般能力。”
楚鸣南笑道:“师父你还说漏了一个人”
“是他”?
叶行藏惊道:“他被逐出师门后就一直到处流落,没想到来了云南”
“师父,如果是他,此事便明了,现在有一个确定的办法,那就是引他现身”
“如何引他现身”?
“今晚宴席,他自会现身,只需师父你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即可!”
“那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弟子领命”!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宁知非打开房门,确实秦昭雪过来了。
“师兄,我们在护龙堡要待多久啊”
“明日即可返程”
“哎呀,我还没有玩够呢”
“我们此行不是来玩的,是有师命在身”
“好吧,听师兄的”
“今日叶堡主看完信后,什么也没有说,晚间宴席之上定要问个明白,要么回信,要么口头转达。总之我们此行不能才来”
“我听爹说过,叶堡主这个人,武功心智都不在他之下,交出来的弟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楚南鸣好像怎么都看不透”
“你还年轻,阅历少了,此人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在谋略上自然是胜人一筹,上天是公平的,此消彼长,你看你,上天让你漂亮,就一定会让你练不好武功,是不是,哈哈哈”
“你又在嘲笑我了”
“岂敢岂敢,我是我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有师兄保护,要那么好的武功干嘛”
“可我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啊”
“为什么不能啊”
“我……
此刻只见二人各自低头不敢看向对方。
好在此时那位年轻弟子打破了安静。
“师兄,师父请到大厅入席”
“好的,这就过来了”
说着又对秦昭雪说道:“快走吧,今晚能不能吃好,决定着明天能不能启程回天心阁”
秦昭雪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声“哦”
随后一起来到大厅里面,除了白天见到的叶行藏和楚南鸣,却还多了一位英气十足的年轻人,此人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眉宇间有寂寥之情。
楚南鸣开口说道:“给二位介绍下,这是我师弟蓝靖。这两位是天心阁的宁知非和秦昭雪”
说着几人相互作揖入座。
“听闻蓝靖师兄两仪剑法,冠绝天下,今日见到本人,就知所言非虚”。
宁知非又说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不知道两仪剑与那神机观的四象十六式刀法比起来如何?”
蓝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说了四个字:“各有千秋”
此时叶行藏举起酒杯说道:“老夫今日有幸得两位师侄探望,甚是高兴,来,干了此被,今晚务必尽兴”
说罢几人一饮而尽。
接着秦系舟又开口说道:“天心阁有二位这样的弟子,秦阁主也算是教徒有方啊”
宁知非客气道:“护龙堡人才济济,我天心阁望尘莫及”
叶行藏暗叹这个年轻人的为人处事像极了当年的秦系舟。
于是又问道:“令师让你们来之前,可还有其他的交代?”
宁知非说道:“家师只说要看师叔亲启书信,另请师叔回信一封我们带回天心阁复命”
“信我也写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另有几句话你可带回给另师”
“师叔请讲”
“龙去后,燕乘风,扶摇直上得楚弓”
楚弓弦,三百年,势压北元不敢前。
秦系舟念出了那首歌谣。
宁知非和秦昭雪听了惊道:
“这童谣我们在山下听过”
说着又讲出了遇到那个风老道的遭遇。
楚南鸣听了后说道:“师父不出徒儿所料”
叶行藏说道:“看来天道无常,不是我等能够左右”
宁知非问道:“楚兄莫非认识一个老道?”
“谈不上认识,只听家师讲过一二”
宁知非转而又问向叶行藏:“师叔此老道究竟是何人?”
“说来话长,他比你们师父还要大上一辈,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此人乃是神机观主玄策真人的师兄,道号玄略,这一说就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三十年前神机观出了两位天资卓越的弟子,大弟子就是你们所见的那疯道人玄略,二弟子则是如今的神机观主玄策真人,而这玄略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俱声玄策一筹,当时的观主青云真人有意讲观主之位传于大弟子玄策,可是这玄策平时放浪不羁,不拘礼法,竟与那天心阁弟子骆青暗生情愫”
宁知非听到此处一惊,这骆青正是自己的师伯,现任阁主秦系舟的师姐,宁知非只是略有耳闻,当年这位师伯天赋异禀,是天心阁立派以来天资最高的弟子。风姿卓绝,难怪连玄略见了都不能自持。
叶行藏接着说道:“当时的青云真人心想爱徒如果真有意求凰,必得下山还俗,倘若真联姻,那天心阁无疑又多了一位强劲的帮手,玄策带走的将是整个神机观的武学和谋略,青云真人唯恐声名落后于天心阁,极力阻拦此事,可心已在外,强留无魂之身又有何用,青云真人一气之下将那玄略逐出师门,自此玄策下山,改俗名蒋云散,前往护龙堡寻那心上人骆青,但半路里却惊闻那骆青失踪的消息,不,由得心头大乱,欲上天心阁探个究竟,却也不知所踪,后来每天接酒消愁,落得个疯癫之身。
叶行藏说道此处不由得面色凝重接着又说道:“弹指几十载,想不到如今流落到了云南,因果循环,想必他来云南必有深意”
宁知非说道:“此人看似疯癫,实则不然,我曾在山下盘云镇与其交过手,武功深不可测。”
“他念的那首童谣似有所指,弟子愚钝,望师叔指教”
叶行藏没有回答,只望向楚南鸣问道:“南鸣,你有何见解?”
楚南鸣说道:“自燕王登基,民间颇有微词,但却也难挡天命所归,楚人之弓,楚人拾之,何况这楚弓能守我大明江山三百年,我们可顺应天意。
秦昭雪忽然问道:“这怕也是朝廷为了安抚民心而故意胡诌的吧”
楚南鸣微笑道:“不然,神机观占卜八卦,预算世故的能力绝不是信口胡诌,当年南宋灭于崖山,神机观就已经预卜先知,可惜天命不可违,只得蛰伏隐藏,以待时机成熟,九十八年后,我太祖举兵灭元,这中原大地才得以回到我汉人手中,而这一切也都在神机观的预判之中,可如今有一点算遗漏了,那就是储君之争,宗室作乱。说到底,遭殃的还是百姓和那些前朝旧臣。
宁知非若有所思问道:“可是我三派身负祖师爷遗训,祸乱天下者合而诛之,如今姚天僖辅佐燕王造反登基,难道这童谣是在告诉我们要顺应天意”?
“宁兄你先听我讲完,如今内乱初定,天意难明,我等只需观而动之,我三派关乎天下气运,倘若冒然行动必招世间口舌”
“楚兄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
“无妨,来我们再饮一杯”
说罢众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此时,忽听一声,”小娃娃分析得条条入理,真不愧是护龙堡的大弟子”。
众人四下看去,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只有叶行藏此刻说道:“玄略师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我这早已为你备好上好的陈酿”
“老夫正是被你这酒香吸引而来”
只见老疯老道从楼顶飞身跃下说道:“看来老夫来得正是时候,哈哈哈”
说着也不顾旁人目光,拿起桌上酒壶一饮而尽。
叶行藏开口说道:“今日天神机观,天心阁,护龙堡三派齐聚,真是可喜可贺”
玄略却摆手道:“什么可喜可贺,老夫无门无派,只是闻酒而来,讨杯酒喝而已。”
叶行藏说道:“既如此,今晚定要不醉不归,玄略师兄快请入座”
“不必了,再给我来一壶,我喝完说几句话就走”
楚鸣南见状立刻令人再添了一壶酒。
玄略拿起酒壶又是一饮而尽,走到众人跟前说道:“老夫闲人一个,有些话本不应该多嘴,但刚才听这个小娃娃的一到分析,我觉得不吐不快”
叶行藏伸手道:“玄策师兄有话但讲无妨,”
玄略道人此刻两壶酒下肚似已微醺,闭着眼睛说道:“狡兔死,良弓藏,当年我鬼谷门派多少英雄豪杰在助帝王逐鹿天下,却没有几个能够善终,或大业未成身先死,或功成名就夷九族,最好结局却是那春秋的范蠡,灭吴之后携西施泛舟五湖,何等逍遥自在,但没有几人能够抛却眼前的功名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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