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时间实在不容耽搁,阿邻下令渡江北上,执手相看泪眼,竞无语凝噎,经历了国破家亡,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永馨发现这次离别的痛要远超过以前的种种,当船渐行渐远的时候,永馨几乎难以自持,她大叫一声,“阿邻。”就瘫在了玲珑的怀里。
船上的额亦都听到永馨公主的呼喊,赶紧对阿邻说,“七皇子,快,快,把船划回去吧,也许王妃后悔了。”
“不必了。”
“咳。”额亦都叹了口气,望着永馨公主主仆的身影,轻声地叫了句,“玲珑。”
阿邻看看额亦都,他知道额亦都的心事,就揽着额亦都的肩膀,拍了拍他,恨恨的说了句:“苍天弄人。”阿邻和额亦都并肩站在船上,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话说永馨公主主仆二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也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好半天都一言不发,末了,永馨公主才哽咽的说:“玲珑,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公主,都已经这样做了,还去想什么对不对干嘛。”
“玲珑,我也对不起你,我这样也拆散了你和……。”
“别说了,公主,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到哪儿,我就应该跟到哪儿。”
“玲珑。”永馨趴在玲珑的肩上哭了起来。其实早在两个月前玲珑已在永馨和阿邻的撮合下跟额亦都完婚,新婚就要离别,而这一别可能终生都无法相见,玲珑也无法控制自己,抱着永馨大哭起来。
哭了半天,两人也累了,只是趴在彼此的肩上抽泣、哽咽,最后两人相扶着站了起来。
“公主,我们去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边走边打听吧。”
走了一会,看见地里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犁地,永馨赶忙上前,“大伯,请问岳元帅的军队在哪儿?”
那男子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竟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
永馨一愣,玲珑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这是大宋的地界,不是你们大金的地方。”
“老伯,我们也是汉人。”
“汉人,那干嘛穿这身衣服,人不人,鬼不鬼的。”
“玲珑,我们走吧。”
走了没多远,永馨对玲珑说:“玲珑,我们去买两件衣服吧。”
衣服很快买好了,当她们在一个小客栈里换好衣服彼此端详彼此时,泪水溢满了眼眶,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末了,玲珑对永馨说:“八年了,公主,八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玲珑,你也没怎么变,青儿也死了快八年了,真象是做了一场梦。”永馨拿起她刚脱下的那身衣服,贴在脸上,她分明在这身衣服上还能闻到阿邻的气味,泪水禁不住又涌了出来。
“公主——”
“哦,玲珑,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
“不叫公主,那叫什么。”
“叫我赵姑娘吧。”
“哎呀,公主,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叫,您在我心目中就是天,就是一切,从我进宫就得你的照顾,被掠往北方,也是因为您,我才免去了很多的羞辱,玲珑深受公主大恩,怎敢与公主平起平坐。”
“那——,以后你就叫我小姐吧,叫公主太扎眼了。”
“公主,哦,小姐,小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戏文里的丫环、小姐,这个可以,叫小姐就是有点不习惯,公主,那我们怎么去找岳元帅的军队呢。”
“应该不难找,听上将军李复说岳家军在中原地区是威名远扬的,我们就到当地的驻军那里去打听,一定能找得到。”
可当她们在兵营外打听的时候,却遭到营外几个士兵的戏弄。永馨大怒,呵斥道:
“你们这帮人,拿着朝廷的俸禄,不上前线杀敌,却在这儿调戏民女。”
一个年长一些的士兵,喝住其他人,问道:“姑娘,你找岳元帅的军队干什么,莫不是你的小女婿在岳元帅的军队里。”
“大胆,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戏弄本宫。”永馨一急竟然把公主的架子又端了起来。
“姑娘,别着急,给你开个玩笑,你不知道我们整天在军营里无聊的很,你找岳元帅的军队到底干什么。”
“我要参军,上前线杀敌。”谁知她这一句话未说完竟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姑娘你去杀敌,到时候非让金兵抢去做老婆不可。”
永馨看问不出什么,只好带着玲珑转身就走。那个老兵又喊道:“姑娘,你们别走,我知道岳元帅的军队在哪儿。”
永馨半信半疑的停住了脚步,那几个士兵又跟了过来,“姑娘,如果你能打得过我们弟兄几个,我马上告诉你岳家军的下落。如果打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
永馨一愣,以前她虽然也跟人交过手,但只是练练而已,如今要真打实斗,她还是有些怯,但想到金兵要比这些人更加凶残,如果连这些人都打不过,她还上什么前线。
“好,我也正想试试。”
没想到这些士兵根本不堪一击,永馨倒是越战越勇,可把玲珑吓坏了,她怕永馨吃亏,不过这些士兵别看轻浮,但动起手来并没有什么轻薄的举止,而且明显的永馨占据了上风,玲珑越看越高兴,不禁拍起手来,“公主,打呀,打呀,往左打,往后打,好,好。”
“住手。”几个人赶紧停手,应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将军正站在营外,“你们这帮人在营外和一个姑娘动手,也不嫌丢人。”
“章将军,这位姑娘说要参加岳元帅的军队,我们兄弟几个不过想试一下她的身手。”
“试过了,平时练兵怎么练的,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那几个人都低下了头,那个少年军官走到永馨面前,“姑娘,武功不错,请问尊姓大名,到此有何贵干。”
永馨把她的来意说了,那少年军官双手一抱拳:“佩服,佩服,一个女儿家竟有如此抱负,我大宋有望了。”
永馨一听,这话说得她心里热乎乎的,“将军,那你知不知道——。”
“知道,岳兄和我还常有书信往来,他们现在在沧州一带,只是路途比较遥远,来,二位姑娘请到营里叙话。在下章强,不知二位姑娘怎么称呼。”
在章将军的帐房里,永馨了解了更多宋金的战事,章强感慨道:“我也想上阵杀敌,可朝廷偏偏让我驻守在这里,咳。”
永馨正要说什么,刚才那几个士兵走了进来:“姑娘,刚才真是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一般见识。”
永馨笑了,章强也笑说:“当兵的,离乡背井,老婆多不在身边,比较空虚、寂寞,喜欢说一些荤段子,姑娘您别见怪。”继而他又站起来,对那几个士兵说:“我们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当兵的就应该有当兵的样子,以后别在外面给我丢人了,否则军法处置,下去吧。”
正谈着,侍从催开饭,章强极力挽留她们用过晚饭后再走,但永馨觉得不妥,遂谢绝了他的好意,临走时,章强送给她们两匹战马和一张地图,并把去沧州的路线为她们画了下来。
牵着两匹战马,永馨和玲珑都非常兴奋。
“公主,不,小姐,没想到会这么顺,还有马。”
“是呀,章将军真是个好人,那几个士兵也挺有意思的。没想到第一天就能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事。”
“公主,去沧州好象要路过我的家乡,我想回家看看。”
“好,你离家也十多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不知道我爹娘他们过的怎么样,我弟弟长成什么样子了,估计我都认不出了。”
两人到了玲珑的镇上,一打听才知道玲珑的爹娘已经过世,她弟弟也参军走了有三年了,看着昔日曾经住过的房屋已经有些破败,玲珑禁不住泪流满面,到爹娘坟前哭了一阵,才恋恋不舍的跟着永馨踏上了去沧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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