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肖阳进入洞中闭关修炼已经两甲子整,今日正是突破的关键。
天空中凝集了巨大的云层漩涡,云层中时不时的传出龙吟一般的声响,天罚将至,万物肃杀。
在空中的云层积累得漆黑如墨时,终于,一道如同金色巨龙般的闪电劈向了肖阳所在的地方。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蘑菇云升腾起来。
而天空中在释放了这股压抑的气息之后下起雨来,冲刷着刚才压抑的气息,让这里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而肖阳,在原地叹息了一声。
肖阳衣衫如常,但是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但是勉强依然站立着。
肖阳知道自己已经渡劫失败,已经无法突破,断了神仙路。
“我修行了一百二十年在此地,如今依然无法渡劫成功,如今仙路已断,时光流逝,真是物是人非,不知道山下如今是几何风景。是否已经是换了人间。”
肖阳拍了拍身上破烂道袍上面的灰尘,正了正戴在头上的道冠,腰间的古朴长剑依旧锋利。刀削般的面庞上面带着许久没有打理的长胡须,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一百多岁的人。
肖阳呼吸了一下这世间的空气。
感慨到:“果然,这人间的气息已经变了,不再有以前的感觉了。”
肖阳进来时候是金丹境界,正是突破的时候,但是这一百二十年来,渡劫失败让肖阳感慨万千。
“修行这条路大概是断了吧。我已经没有了修行者纯粹的心境,如今只有放弃修行,回到人世间了却此生。”
肖阳凝眉,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异动,手中掐指一算。
“如今这世间的气息大有不同,妖气纵横,人间乱象已现。看来下山也正是时候。”
肖阳抓起了道袍的下摆,箭步如飞,下山去了。
路还是当初上山的路,蜿蜒崎岖。
肖阳下山,第一件事情,想的是去那一百多年前自己的家中看看。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后人如何了。
肖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差不多都要忘记如何去往家里的路了。不知道这人世间是否还是离阳的天下。”
忽然又有些印象,又继续赶路。
下山之后几经辗转,肖阳来到了自己在上京城的家门口,人世间的尘土已经沾满了肖阳的衣衫,长长的胡须让肖阳有些邋遢,高大但是消瘦的身躯,全身上下是仅有的长剑,让肖阳更显落魄,只有深陷眼眶中的双眼,让肖阳的整个人的精气神显得不同。
肖阳的旧时候的家位于上京城中的一处偏僻之地,而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这地方成了上京城中一处繁华的闹市。
周围的小商小贩熙熙攘攘,叫卖声在肖阳耳边回荡。
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是肖阳眼前的残砖败瓦,以前的庭院里面还长了一颗十几米高的参天大树,周围都是荒草丛生,一幅破败的景象。
只有门前断了半个脑袋的石狮子仿佛在诉说着这户人家曾经的显赫。而如今被一个卖馄饨的商贩用作了自己的小摊,扯了一块油布搭在高大的石狮子旁边,当做了遮阳避雨的棚盖。
而且小摊子的生意还很是不错。几张桌子上面几乎坐满了男男女女。
肖阳,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愧疚。
当初肖阳为了修行,断了凡尘牵挂,不辞而别,如今后世族人生死不明,家中祖屋破败如此,如今修行之路也断绝了,肖阳更是有些无颜面对此时的后人。
肖阳消瘦的身躯站在此地久久不能移动。
此刻,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微微细雨,让肖阳此时显得略微有些凄惨。
馄饨铺中。
一位身穿淡绿长裙,亭亭玉立,相貌清秀的女孩看见了外面的肖阳。
“雪琪,你看那个老道士,定是饥寒交迫没了去出,我把他叫过来给他点一碗馄饨吧。”
名叫雪琪的女子这才从面前的碗里抬起头来,长相也是精致,她看到了远处的肖阳。
“是怪可怜的,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在这上京城。秀秀我们去把他叫过来把。”
这两个结伴的女子这就撑着一把纸伞过去叫肖阳。
秀秀开口道:“老人家,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跟我们过去吃碗馄饨吧,不要钱的,我们已经把钱付了。”
肖阳被这一声从回忆自责的情绪中打断,茫然的回过头来看到了过来叫他的秀秀。
刚才低落的情绪突然有了转变。肖阳看着眼前的秀秀,身上的气息,就是来自于肖家的血脉。
肖阳试探的问道:“你是姓肖吗?”
肖秀惊奇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吗?”
一同走过来的雪琪也很是好奇。
“对啊,老人家,你怎么知道她姓肖?”
肖阳仔细观察了肖秀的气息和血脉特征之后已经确定这是肖家的后人了,心中也是有些欣喜,但是岁月的沉淀让肖阳的脸上古井无波。
“你的爷爷叫做肖云飞吧,我是你的曾祖,我的名字叫做肖阳。”
肖秀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自己想送一万馄饨的老道士突然说是自己的曾祖。
但是自己爷爷的名字他说的没错,而且自己从来没有跟周围说过自己爷爷的名字,因为自己的父母早亡,自己的爷爷也在自己小时候就走了,自己是在父母朋友得家中长大的。
“老人家,你突然这么说是我的曾祖您让我怎么相信,我的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母也早亡,家里面留给我的族谱倒是有一份,但是现在我也看不到啊。而且,要是你说是我曾祖,那您现在不得有一百多岁了,但是您这样子哪里是一百多岁的人?”
肖阳看着肖秀这个样子,没有回答肖秀的问题,而是感慨到:
“没想到我肖家没落成了这幅田地,如今肖家的后人只剩下你一个了吗?”、
肖秀这个到没什么避讳,心中似有无奈的道:
“确实,肖家只有我一个了!”
肖阳看着肖秀,伸手拍了拍肖秀的头说道:
“不妨事,我肖阳现在回来了,你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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