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思渺一行人撤退后,黑暗的夜晚中徒留言瑶衣一人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她倏地吐出一口血来,这是她强行驱动蛊虫的代价。
言瑶衣的意识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剧痛中醒来,浑身不着片缕的被禁锢在有黑色液体的浴桶中,无法动弹,汗珠从额角一滴一滴滑下,恶臭充斥在鼻间。
屋子里还有一个穿着黑袍的干瘦的人背对着言瑶衣,他摆弄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好似知晓了言瑶衣已经醒来,转身,露出了一张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似的皱巴巴的脸庞,整张脸都犯着青黑色。
言瑶衣看着他逐渐接近自己,内心忍不住的升起了一阵惶恐:“你要做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瓶子,面无表情的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入了浴桶中。
言瑶衣感觉那痛苦仿佛已经浸入骨髓,她全身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渗出了血珠,她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
老人按了一下浴桶旁凸起的地方,禁锢着言瑶衣的手铐脚镣瞬间缩了回去,老人揪住言瑶衣的头发把她从浴桶中甩了出去,身体残留的痛觉致使她蜷缩在了一起。
老人唤了声:“阿木。”他的声音如同刀片划击玻璃,异常刺耳。
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言瑶衣的眼睛瞬间睁大,那个男子好似没有瞳孔,只有眼白,上面遍布着蜘蛛网似的红血丝,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个提线木偶般。
她想起了母亲曾给她讲的话,南疆里分两派,蛊毒派和尸傀派,尸傀一派最是恶毒,把活人的内脏掏空,换上蛊虫,就成了一个听话强大尸傀,养尸傀的条件极为苛刻,蛊虫需吸食新鲜的血液才能存活。
老人看了眼言瑶衣:“把她带下去。”
尸傀阿木抱起言瑶衣,把她带到了地牢,地牢里还关着许多的人,男人,女人,小孩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麻木的,没有一丝的神采,好似认命了一般。阿木把言瑶衣扔进了其中一间牢房,在这一路上,言瑶衣发现这里的仆人全都是尸傀,没有一个是活人。
地牢是一间一间被单独隔起来的,这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花草树木,没有一丝的光亮,没有人同她说话,只有尸傀会每天过来送一次饭菜,她从一开始的哭诉,到后来的暴躁,再到现在的沉默,她感觉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逐渐的,言瑶衣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言瑶衣眯着眼睛看那个地牢门上的小隔窗,以那小小的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地方扔进来两个馒头。
这样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言瑶衣等啊等啊,再也没有人进来过这地牢,只有那烛台散发着淡黄的光。
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胃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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