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派,太上阁。
所有的人都被分批次关押起来了。
包括掌门、大长老,所有在现场的其他人。
杜明也没有例外。
期间二长老通知了柳元会的师傅。
当天夜里就有人过来了。
现在整个青山派处于明扬宗的控制下。
此次住持审问的是两人。
一个是柳元会的师傅-司马崇礼。
天下期的大修士。
另一个则是苏云轩。
一个刚刚进入入劲的少年。
比柳元会更天才的人物。
这世上的武学修为。
从低到高,依次是:凡血期,练气期,入劲期,中规期,左道期,天下期,先天期。
在青山派,入劲期的修为就可以担任执剑或者驻宗长老了。
中规则可以谋求大长老或者掌门这种位子。
如果没有希望的话也可以进入太上阁。
而明扬宗这种大派。
则是天下期才能担任有实权的长老。
再往上据说还有超脱于先天而不可说的境界。
*
此时此刻,天地浸于黑暗。
光明未至。
而杜明正在被苏云轩审问。
审问室分了十七间房,同时审问。
杜明当时没有不在场证明,有幸被分到了苏云轩的房间。
“随便聊聊吧。”他示意杜明坐下。
在杜明进来之前已经被下了禁制。
毕竟凶手可以杀死柳元会。
那也一定能杀死同为入劲期的苏云轩。
这是必要的保险手段。
“聊些什么?”杜明坐下后,开口询问。
苏云轩看也没看他,注意力一直在二长老整理的卷宗上。
当时掌门跟大长老都没有解释。
但都自觉配合二长老禁锢了自身。
只说等上面人来了会说明情况。
二长老最终相信了他们。
趁这段时间把所有人的情况都被整理出来了。
只等司马崇礼到来审判一切。
“我知道跟你无关。”他放下卷宗,眼睛看向杜明,看上去十分的稚嫩,“你的修为可不够杀死他。所以呢,你有怀疑的对象没有?”
杜明低头想了一下,回道:“大长老。”
“奥?”苏云轩来了兴趣,“何以见得?”
“今天早上,大长老将柳元会的佩剑送回来了。”就是这件事让杜明放弃了栽赃掌门,“但奇怪的是,柳元会那天刚刚回山,大长老从未见过他,也未曾得知他的姓名。”
苏云轩:“当真?”
杜明:“当真。”
苏云轩示意手下记下来:“等会出去问问别人那边的情况,看能否对得起来。”
他不可能偏听偏信。
随后到:“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杜明点头:“我当时一直在宴会上,大长老当时一直未在现场,直到柳元会身死的前后时间才出现。而且他身上的华服也有了更换,变成了便宜货色。”
试想一下,一身华服的价格及其昂贵,更何况是一个门派大长老要穿的,这种宴会他只会穿更好的。
他若是想行凶,就不会穿着这种贵重衣服过去。
一旦有了损伤,可能需要大量的资源才能再置办一套。
而且若是在现场留下这种稀有服饰的碎片。
那就是致命的证据。
还是便宜的大路货保险。
“是嘛。”苏云轩不置可否,没有再次询问。
不一会,打探消息的下属过来了。
将手里其他房间的口供递给他。
苏云轩看后,用手弹了这叠纸一下,开口说道:“杜明长老是吧,我们相信你的清白,你的口供跟其他人也确实一致,但还是有些疑点需要你为我解答。”
他晃了晃第一张纸:“在大长老归还佩剑之后,你似乎提议要绘制一幅画,有什么缘由吗?”
杜明心里一紧,没想到对方不管别的,竟然盯着这种小事问。
但面上还是坦荡:“因为大家看出了柳元会心虚,而且说话越描越黑,大家都很尴尬,根本不好接话。我只好转移话题,免得场面冷下来。”
苏云轩:“可就我所知,驼元复就是因为你的画作,被人偷袭了一下,方才导致受伤退场的,也是因此大长老才会更换了华服。”
他当然不知道驼元复是被谁偷袭的,也不会相信大长老的一面之词,但这都不阻碍他说得信心十足。
有些人很容易被他的神情误导,把不该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杜明一个劲地摇头:“不知道,当时没有注意。”
就说这几句,多说多错。
他不信就这么一个小事件。
就让苏云轩认定凶手是自己。
那里可供怀疑的对象就太多了。
这是心理博弈。
前世常见的手段。
他不会被唬住。
“好吧,那让我换个问法。”
苏云轩没有一丝急切的意思。
“等二长老赶到时,柳元会已经死了。”
“他的头部被人击碎。”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外伤。”
“但奇怪的是。”
“他那些护卫的尸体都被地龙搅碎了。”
“如果说,你是凶手的话,你为了隐藏什么,才会需要这样做?”
苏云轩的身体前倾,嘴角含笑。
杜明镇定不下来了。
他刚开始真的没想到审案的家伙会这么难缠。
这的确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
因为自己当时贪图那些血气了!
只以为让地龙销毁他们的尸体就没事。
没想到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他只能生硬地回答:“不知道,我没看过现场,不清楚详情。”
“哎,不要担心,我知道你不是凶手,这不是集思广益嘛,猜一下各种可能。”苏云轩不放过他。
杜明还是绷着脸坚持:“不知道,没有头绪。”
“滋滋。”苏云轩摇了摇头,“杜长老啊,你这种态度,是逼着我们怀疑你啊!”
杜明没有回话。
苏云轩很明显深谙审讯的技巧。
还说知道自己不是凶手?
他的话都是反着说的。
信了才是入了圈套。
杜明不是不想说。
而是不敢说。
?鸟笼逻辑。
人们绝大部分的时候是采取惯性思维。
自己回话时许多下意识说的东西很可能是外人不可能得知的。
完全的胡编更是不可取。
这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自首。
毕竟除非你与世隔绝,一辈子没读过书。
否则在审讯这种事情上。
你的回答必定是有逻辑的。
当然了,你让杜明现编一个也行。
但最糟糕的是他不确定要编到哪才能停。
因为苏云轩在杜明编完之后肯定会有提问。
找你的破绽。
杜明需要解释。
然后再继续编。
他无法站在外人的角度上看这件事。
这使得他的回话前面还好。
但后面就开始逐渐不同。
与其到时候被逼问的支支吾吾。
不如一开始就沉默。
毕竟沉默无法直接证明什么。
苏云轩看气氛有些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不要紧张,你不想说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很紧要的问题。”
他转头示意看守的人记录:“来,把杜长老拒绝回话写上。”
杜明下意识抬头看他,然而却发现苏云轩一直在注意自己的神色。
他绷了绷脸,克制着本能的躲闪。
他落入下风了。
“那我们换个问题好了,这个问题你肯定能回答。”
苏云轩重新坐下。
“我听二长老说他儿子回来的目的是担任一个执剑长老。”
“而且刚好是你的位子是吧?”
“哎呦喂,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他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作恼怒状。
“这样你就有作案动机了呀!”
“而且你还有作案时间,案发时离开了一小会。”
杜明:“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入劲武夫,不是柳元会的对手,也没有能力驱使掌门跟大长老行动。”
苏云轩:“话不能这么说,你俩都是入劲,哪有什么不是对手的说法。大家都怀疑凶手是中规期修士,是因为当时他使用了寸光剑,可这也不能排除凶手也有这种手段啊?”
“如果说只看修为,那门派大比也不用设擂台了,等到了日子大家亮亮修为,谁境界高把奖励给谁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明面色如常,还是摇头:“我身份过往可查,行踪规矩可查,修行资源可查,这一生都没有奇遇,也没有什么吓人的潜力值得高人投资,所以我没有手段能压制明扬宗来的高徒。而且我之前与二长老一脉和柳元会完全不熟,后来二长老也接纳了我,答应不会再谋取我的职位,我没有动机行此险招。”
小的方面他肯定会有疏忽。
但主要的能致命的地方他都找好理由了。
不然他也不会动手。
然而苏云轩还在追问:“那么时至今日,杜长老还会响应此次的围剿行动喽?”
杜明下意识就要回答是。
但马上想到了对方的用意。
只是此时此刻他不能改口了。
“当然。”
苏云轩笑了:“有意思。”
他将刚才手下拿来的纸翻了一下。
将其中一张递给杜明看。
上面写着其他几位执剑长老的部分供词。
苏云轩:“经过刚才的询问。”
“一大半长老给出了观望的意思,他们要看情况再决定。”
“剩下的长老则明确表示了否。”
“他们不会响应这次出兵。”
“他们给出的理由完全一致。”
“门派遭此大劫。”
“围剿有心无力。”
“只有你,杜明长老,给了是的答案。”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压迫着杜明。
“那么,是否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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