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元霸要来,李世民的眼中终于重新燃起希望。
他对这个天生神力的四弟向来很有信心。
征讨长安城的时候,多少隋朝旧将、武林高手都死在他的双锤之下。
“四弟什么时候过来?”李世民沉声问道,眼里更是闪烁无数凶光,等李元霸赶来之后,一定要让新安等人好看,碎尸万段方能解其心头之恨。
“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在今明两日!”
长孙无忌算了算,从长安城赶过来需要四天时间,而他飞鸽传书是在七天之前,中间再耽搁一两天,差不多今明两天,赵王李元霸应该就能赶过来。
“好!”
李世民猛地挥了挥手,沉声喝道:“传我的命令,在太原城墙下面堆积柴草、桐油,给我烧他个三天三日!”
长孙无忌刹那间心头一紧,急忙问道:“秦王殿下,你这是要干嘛?”
“火烧太原!”
……
无数柴草被堆积在太原城下。
然后浇上桐油。
点燃熊熊大火,火蛇顺着城墙疯狂蔓延。
与此同时,无数捆绑着火折的箭矢被射进太原城中,星星之火迅速点燃无数房子、草垛。
望着眼前的烈火,李世民仰天长笑、状若癫狂。
反倒是身后站着的长孙无忌,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更是在心中不停地反问自己,李世民真是天命之人吗?
经此一役之后,李世民伪装多年,营造出的那幅爱民如子、温良谦恭的形象全部毁于一旦。
尽失民心,就算是登上皇位,又能坐多久。
“唉!”长孙无忌在心底幽幽一叹,颇为无奈。
另一边,长孙无垢带领着高士廉、裴仁基面色凝重地登上城墙,刚刚探出头便感受到无数热浪冲天而起。
城墙外立面已全部被烤红。
无数火蛇甚至顺着墙缝钻进来。
“舅舅,现在情况怎么样?”长孙无垢忧心忡忡地问道。
“李唐大军在城外东西南北四处都引燃大火,城门口已经无法靠近,将士们全都撤了下来,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城内已经有几十处百姓民房着火,如果不能尽快扑灭的话,必定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长孙无垢微微一怔,望着城外李世民状若癫狂的模样,轻声呢喃:“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以为李世民再恨,也不过是恨她、恨新安、恨北府军将士。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放火烧掉城内百姓民房。
这是要致无数跟随李家多年的百姓于死地啊。
长孙无垢忽然觉得,城外那个原本熟悉的身影,现在竟是如此的陌生。
“无垢无垢,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高士廉的呼声,长孙无垢才回过神来,收起满心思绪,沉声道:“组织剩余的北府军将士,还有所有城内居民,拼尽全力灭火,以百姓民房为先,抢救财物!”
“那四周防御怎么办?”
裴仁基忽然问道。
如果将北府军将士全部撤下来帮助百姓灭火,等于是让出一座空城。
李唐大军唾手可得。
长孙无垢微微摇头,沉声道:“四周火势凶猛,就算此刻城破,李唐大军也冲不过来,裴老将军尽管放心好了!”
“此言有理!”
城墙上的北府军将士,立刻撤下来。
冲到水井当中,打水灭火。
古代没有消防队,没有高压水枪,也没有干冰灭火剂,一切的一切,只能依靠井水、河水以及沙土。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但凡失火,必定损失惨重的原因。
相比于熊熊燃烧的大火,北府军将士、太原城百姓从井里、河里打来的水只能算杯水车薪。
根本无济于事。
“在着火区域外围清空一段路出来。”
长孙无垢大声喊道。
她终于意识到,想要扑救已经烧起来的房子基本不可能,现在只能尽量减少损失,只要隔出一片空地,让火势无法蔓延,就能最大程度上地减少损失。
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烈火,终于有百姓忍不住失声痛哭、
那是他们的家园。
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
现在,只有无数不断吞吐的火蛇以及烧光的灰烬。
“长孙大人,这真是世民公子下令放的火吗?”一名老妪痛哭流涕地问道。
李家在太原经营多年,李世民此前更是深得人心,即便显然是双方对峙,但依然有不少百姓向着李家,向着李世民,眼前这名老妪就是其中之一,直至现在,她的称呼依然是世民二公子。
但是一场大火,彻底烧光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看到长孙无垢微微点头,老妪哭天抢地,泪流不断,大声哀嚎:“世民公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长孙无垢也在心中轻声呢喃,“是啊,世民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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