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飞快,两个小时多点就进入了市里。
一路上司机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从跟他那掏心掏肺的聊天中我甚至都知道了他往上十八代祖宗是干嘛的,就差掏出家谱给我看了。
到地方后,他是死活不要钱,还说给钱就不拿他当朋友,就差当场叫我大舅子了。
这一路过来跟他也算熟识起来,小伙子跟我差不多大,名字还很个性叫王往往,但我怎么都感觉叫起来像狗叫一样。
在经过一番金钱推递中我最终败下阵来,他开车一溜烟跑了,跑前还苦苦求我下次一定要叫上他一起接表妹。
省了几百块我倒是乐在心中,不过对于承诺他接表妹一事就没那么好实现了,再说胡小柔也不是我表妹,只能在心中说声抱歉了。
我在市里的住处像一个城中村,几年前市里就说要把这片老房区推了进行开发,房东们一个个兴奋的就差在墙上划上拆字了,结果几年过去了市里是一点动静都没,该啥样还是啥样。
住在这片区域主要是房租便宜,像我跟二虎作为地下工作者收入不稳当还冒风险也只能住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
我跟二虎租住在老房区最北角的一栋三层小楼内,都是大老爷们就租了三楼一个带洗手间的房间,主要房租便宜一个月才500块钱。
此时我已经站在房门前,我敲了敲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疑虑难道二虎没回来?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赶紧过去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起来,像这种老房子很多角落都起霉了只要封闭一两天就一股味。
看着房间里跟我们两天前出去时一样,我就知道二虎这小子压根就没回来过了。
我拿出手机给二虎打过去,才嘟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二虎,你小子跑哪去了?”
电话那头有点沉默,过了一会才传来二虎的声音:“芒哥,你回来了,我在乔老大这里。”
二虎的声音有点虚弱,还刻意地压低。
“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乔老大原名叫乔大兴,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开设了一个地下赌场专门在场子里放高利贷,二虎在他那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货肯定是拿着那两千去赌了,不但把钱输完了,一定还借了高利贷,现在拿不出钱应该是被扣押了。
这个乔老大是有名的狠人,二虎声音这么虚弱肯定是挨了不少揍。
挂了电话,我想了想先去银行把钱存了,手里就留了一千块。
我来到乔大兴场子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在银行里排队存钱耽搁了不少时间。
我一进门就看到五个大汉围着二虎,二虎鼻青脸肿的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手还微微颤抖着。
我一进来二虎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低低地喊了声:“芒哥。”
五个大汉听到二虎喊声齐刷刷地看向我。
一旁眯着眼睛斜坐着双腿靠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光头汉子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此人正是乔大兴。
“来了啊,你家二虎子在我场子里出老千被我逮着了,本来照场子的规矩是要砍掉双手,但是我想想都是认识的我也就没下那么狠的手了。”
乔大兴把双腿从桌子上放下来微微坐正继续说道:“我也不能不顾场子里的规矩,所以我让他给我们赔上一盅的钱就行了,也是二虎子运气好今天我吃素。”
“芒哥,别听他的,我没有出......”
二虎撑着直起身子神情激动,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整旁边两个大汉把他压坐下去,还“啪啪”给了两巴掌。
“草,出老千还这么多废话。”其中一个花臂大汉又是上前踹了一脚,直接把二虎踹翻在地上,二虎从地上哆哆嗦嗦爬起来口鼻已经溢血。
我示意二虎不要说话了,看向乔大兴:“乔老大,你说的一盅是多少钱?”
“懂道,哈哈哈。”
乔大兴坐直身子,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向一旁的一个黄发青年问道:“小西啊,二虎子那盅是多少钱来着?”
“大哥,那盅是15万。”黄发青年微微弓身回道。
“这样吧,弟兄们,我给刘芒老弟一个面子,那盅算十万怎么样?”
乔大兴点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邪笑着看着我说道。
“大哥说了算。”屋子里的马仔全都点头应道。
平时我可能就怂了,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上前两步盯着乔大兴的眼睛说道:“谢谢乔老大了,不过二虎刚刚好像说没有出千吧。”
“哦,是吗?”
乔大兴也站起身凑近了我,一口烟朝我脸上喷来。
我厌恶地把烟扫开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乔大兴。
乔大兴被我看的有点炸毛,他也想不通平时像我这种小人物看到他都绕道走的今天怎么敢跟他对眼了。
你还别说这乔大兴能成为这龙蛇混杂一方大哥也不是靠的传说,他一挥手,一旁五个大汉手脚并用往二虎身上招呼。
这些虽不是亡命之徒但也是狠厉角色,这一顿拳脚打的二虎哇哇直叫,还亏得二虎这身板够壮实。
“好了。”乔大兴一声令下五个大汉齐齐地收了手站在那跟五条随时要扑咬的恶狗一般。
二虎护着脑袋喘着粗气,萎缩在地上,身体颤抖着,嘴里却微弱地喊着:“我没有,我没有。”
看着二虎这可怜样,我的怒火也上来了,狠狠地瞪了眼乔大兴转身走过去扶二虎。
“我靠。”
乔大兴想不到我会这么大胆直接去扶二虎,朝着五个大汉歪了歪头示意对我下手。
我刚弯下身去扶二虎,一道劲风朝我背后袭来。
我手往后一背直接握住了踢向我的脚,转身用力一扭,“咔”一声,骨裂声音显得特别刺耳。
踢我的是那花臂汉子,此时正抱着右脚坐在地上惨叫着。
我也不客气了,上前往那花臂汉子的下巴就是一脚,一声闷响,花臂汉子被我一脚踢起半米高,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双眼一翻没了动静。
我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乔大兴:“乔老大,我再说一次二虎没有出老千,你们再敢动手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都废了。”
乔大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本来算盘打得挺好,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利用二虎好赌下个套子,然后敲笔钱,哪成想本来知根知底现在变成知根不知底了。
乔大兴晃了晃大光头,直觉让他觉得刚刚肯定是幻觉,做为一个多年的蛇头很快镇静下来。
“瞎猫碰上死耗子,真以为自己是高手了。”
乔大兴冷冷一笑缓解刚刚的惊异:“我说二虎出千就是出千,今天你十万不出也得出,不,是十五万。”
乔大兴话音未落从赌场各个角落向我围上来十几个人,加上原来的四个足有二十之多,一个个看着就是好勇斗狠的人,还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几把砍刀。
几个赌场管理的把几张赌桌上的赌徒都打发走了,等赌徒走干净了把铁拉门一拉,整个赌场就成了一个封闭空间,二十来个人围着我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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