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后,二叔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我说:“克星,你先坐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二叔,你要去哪儿?”
二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说:“那不,就在那儿,我去跟他们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朝着黑乎乎的人群看了一眼,问二叔:“他们在干嘛呢?”
“他们在拍电影呢。”
“拍电影?”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二叔,他们在拍什么电影呢?”
“哦,他们在拍……拍鬼故事呢。”
“鬼故事,那不是怪吓人的吗?”
“演戏有什么好怕的?”二叔扮一个鬼脸,接着问我,“克星,你想不想当演员呢?”
“想……想,当然想了。”
“那好吧,你乖乖在车里待着,我去求求导演,看他能不能给你一个角色演一演。”
“好呀……好呀,二叔你真好!”我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二叔下了车,快步走近了人群,我透过摇下去的车窗玻璃,好奇地朝那边观望着。
果然就像二叔说的那样,他们是在拍一部吓人的戏,那场面几乎都要把我给吓尿了——
高大茂密的树冠下面,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他缓步走到了停尸床前,蹲下身来,慢慢地揭开了罩在上面的白布,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
天呢!
这哪儿是演戏?
那分明就是一具真死尸啊!
我被吓得心惊肉跳,不敢再看下去,可眼皮就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似的,怎么都合不上。
这时候太阳已经稍稍偏西,明晃晃的光照洒在血糊糊的尸体上,画面非常清晰。
这是在演戏吗?
是!
就是在演戏!
我默默念叨着,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壮胆,好奇心促使着我瞪大了双眼。
那竟然是一具小女孩的尸体,脸色苍白,鼻梁下方像是被砍了一刀似的,血迹还在往下淌。
又看了一会儿,我才渐渐平复下来。
那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怎么会死得那么惨呢?
身子好像是被锋利的大刀一劈两半,惨不忍睹,吓死个人了。
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神神道道叽咕了一阵子,然后退后一步,说:“就这样了,缝上吧……缝上吧……”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问道:“必须要缝吗?”
“缝上吧……缝上吧,还他一个完整的尸身,到了那边也好有个脸面。”黑衣男人微微颔首,悄然退到了一边。
“白大褂”走过去,俯下身,动起手来。
他先把两片尸体拼到了一起,然后打开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取出针线,从上到下缝了起来。
几乎每一针下去,都能从缝隙间挤出鲜红的血液,转眼的工夫就积流成河,渗到了雪白的床单上。
那些血太逼真了,很红,很刺眼!
我暗暗佩服起了这个穿白大褂的人,他的手艺也太好了,针线活儿做得比妈妈都棒,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尸体还原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白大褂”站起来,仰头长叹一声,说:“可以了,就这样吧,把寿衣给他穿上就成了。”
一个老太太走上前,颤巍巍打开手中的包袱,有条不紊地给“尸身”穿起了衣服。
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的材质不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看上去穿得很吃力,特别是穿褂子的时候,不得已大幅度掀动了一下。
一股血注从缝隙间喷溅而出,弄脏了老太太的白色上衣。
她停了下来,抬头看一眼黑衣人,大概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继续给“尸身”穿衣服。
之后的动作相对快了很多,好几天,她哇哇作呕,却忍住了,穿戴齐整之后,就走到旁边抹眼泪去了。
“美容师!”黑衣男人喊了一声。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子手提化妆盒从后面的人群里走了过来,她戴着一个大口罩,几乎把整张面孔都蒙住了。
看上去她很坦然,动作娴熟而从容,没用几分钟就把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修补得近乎完美,连鼻梁上那道刀痕也没了踪影。
做完之后,她放下工具,有模有样的对着尸首说:“帅哥,我已经尽力了,下辈子你肯定还是一个美男子。”
“尸身”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嘴角隐约一扯,竟然有一抹浅浅的笑容绽放开来。
这样以来,我就不那么害怕了,因为这时候看到的不再是惨死的尸块,而是一个完整而鲜活的小男人了。
不但不怕,我还在心里耻笑他,那个人的演技也太差了,竟然还笑场,观众看了一准得骂。
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走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具死尸一样,命令道:“好了,让他上路吧!”
列队站在一旁的四个小伙子走了过去,抬起被染红了的床布,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放进了大开着的棺椁里。
黑衣男人问我二叔:“男孩呢?带来了吗?”
二叔凑过去,俯在黑衣人的耳朵边叽咕了几句。
黑衣男人白了我二叔一眼,说:“不就是走个形式嘛,又不是让她陪葬,有什么好担心的?”
二叔说:“不是我担心,是嫂子不让。再说了,闹个形势又啥用?万一吓着孩子,就不值当的了。”
“你反悔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是家里人不同意。”二叔哭丧着脸说。
“谁让你那会儿逞能了,当着孩子家人的面夸下了海口,这时候咋又反悔了?”
二叔哭丧着脸说:“我那不是一时冲动嘛,路上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是不太合适。”
“滚一边去!”黑衣人转过身,面朝着棺椁,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该上路了,盖棺!”
四个小伙走过去,抬起棺盖,盖在了棺椁上,紧接着各自从一个木箱里拿起了锤子和钉子,站在四个角,噼噼啪啪钉了起来。
啊!
哎哟!
……
两个小伙连声惨叫,扔掉锤子,抱着被砸伤了的手指头吸吸溜溜直吸凉气。
另外两个也停了下来,傻傻地站在那里,因为他们手中的木钉不等进入木质,就折断了。
黑衣人一看这阵势,蹙眉一想,喊了一声:“停!”
“砰……砰,砰砰……”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屏声敛气,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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