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丰和郡,平西王府。
如果楚立到了丰和郡就会发现,这个郡城好似楚国的小龙都,而平西王府占据郡城中心多条街道,建筑的宏伟跟龙都皇宫不遑多让。
平西王潘玉柱在书房推演着棋局,他的继子潘成推开了书房的门。
原来这平西王一生未娶,除了将几个侄子认为继子外,还收了十多个义子。
如今已是百岁之龄,但气血旺盛,容貌并未衰老,看上去好像年过半百。
“父王!龙都传来密报,六皇子巡守南境!”
潘成说着将一封书信呈到平西王潘玉柱面前。
平西王潘玉柱好像全神贯注集中在棋局中,并未理睬。
潘成见平西王未接信就开始抱怨起来:“父王!楚太祖封我潘家祖上为异姓王,承诺世袭罔替,而今不过数代,就让潘家从西镜转守南镜,如今这督察院的巡查使驻守丰和郡,现在又派皇子来巡守,是明白是要褫夺我潘家爵位啊!”
潘玉柱放下棋子,只见他一招手,书信就飘飞到手中,只是粗略的扫了两眼,“呼”的一声,手里腾起一簇火苗将书信烧得干干净净。
这才淡淡的道:“楚家皇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唯独这六皇子是一个废物,不过是借巡守之名游玩罢了,不足为虑。”
“父王!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平西王摇了摇头说道:“先去找点事情给六皇子做做!免得他闲下来到处惹事。”
“不如——?”潘成用手在自己脖子比了一下问。
“混账!”楚平王暴怒一声,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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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都附近诸郡算得上繁华,只是越往南走这人烟就越少,不时遇见一些流民,但凡遇到的,楚立都会慷慨解囊,这一路来花了不少银两。
“逢我大楚治世,尚有路边冻死之骨,民生艰难啊!”楚立心中暗暗感概了。
这样差不多半个月,两人算是进入南境地域,远远见一个小村落,看日头已经西坠,便决定在村里借宿一晚上。
进了村子,楚立推开了一户农家的柴门,这户农户只有一间主房,一间厢房,房屋都是用篱笆围合着,院落前面用木头搭建着一个简陋的猪圈。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院子里,或许是怕生人,飞奔进厢房里,接着只见一个鹤衣白结的老人走了出来。
“这位老人,不知道此处是何地方,能否在这里歇歇脚。”
“这位壮士,这里是屏山县的灵溪村,老朽家中简陋,恐怕无法招待二位,惭愧!惭愧!”
见老人面有难色,楚立打量着户人家的境况,的确没有客房,随后退而求其次,“老人家,要不我们在院场里搭个帐篷,放心我们自己带着干粮。”
“二位可有官家的路引?”
听老人这么一说,楚立算是明白了,大楚繁华的诸郡户籍制度管理都很宽松,商贸往来络绎不绝,看来这南镜反而管理的很严。
楚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说道:“不曾有!”
这下老人更不肯答应了,二人牵着马,走访了几户都是如此。
那就搭建帐篷吧!杨素心拿了一小块碎银,总算跟一户农家买了一些竹子、柴火、草料,又拿了个木桶装了些水,给马喂了些草料,两人寻了个空地开始搭建帐篷。
也辛亏一路走来怕错过客栈,在集市上买了些油布。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帐篷搭建好,杨素心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些熏干的鹿肉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种生活楚立二人已经过了几个晚上了,一开始杨素心还有些不习惯,对楚立的这种“体验生活”嗤之以鼻,但见到流民失所,衣食无着,就沉默了起来。
两人吃着干粮,都是沉默不语,不过也就在这时麻烦找上门来。
一伙十多人的青年围住了帐篷。
“你二人是哪里来的?在我灵溪村落脚,先上税!”
“上税?”楚立看着眼前说话的青年,这难道就是村里的流氓?随即语冷声问:“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收税?”
“我乃灵溪村的村正‘鲍污衣’,此处方圆百里都是屏山县徐老爷家的地盘,你说该不该交税。”
“哦!那要收交多少税啊?”楚立耐着性子问。
“先交二两银子的地税!”这鲍污衣看楚立是外地口音,认为对方是好拿捏的货色,遂狮子大张口,待看清杨素心花容月貌,于是又改变了主意,“要这个小娘子陪我我一宿也可以。”
本来一听这鲍污衣是村里的里正,楚立还以为对方是为朝廷收税,但听得是什么“徐家”的地盘,在加上出言不逊,哪里不明白这人根本是个豪绅养的走狗。
正想给几个人点教训,就听杨素心娇斥一声“找死!”手中的剑鞘“啪”的一声抽在青年脸上。
这一抽她还是有所保留,但也把青年打了个趔趄,磕飞了一嘴牙齿。
“哎呦!”青年一声惨叫,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双手握着嘴巴,说话漏风。
“给……我……打!”
青年的话声刚落,几个青年就向二人扑来。
几人连楚立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杨素心用剑鞘抽在地上,一时间都是几人的嗷嚎声,这一下可惊动不小,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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