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元密通者当记头功!”牛摸鱼挥师北进,得此大胜,众军士气大涨,直往北走。
筋疲力尽的元密通跑不出几里路,便见前方他派遣出去的流星马,那通讯兵见形势危急,策马迎上元密通,与元密通一路北走。
“红叶城的援兵呢!”
“帮主,红叶城早就和紫烟寨山匪勾搭在一起了!我去红叶城的路上就听到风声说红叶城和紫烟寨私下勾结已久,红叶城早就想出兵帮紫烟寨打我们了!我路上还遇到了从红叶城来的侦察队,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活捉了!帮主,我们该怎么办啊!”
元密通目落马背,满眼都是飘逸的鬃毛,先哲们说人生是前进的,可他的人生却似乎每过十年一退,过去的故事不断重演。
“兄弟们,你们都归降紫烟寨吧!牛摸鱼一定不会杀俘虏的!”元密通下定决心,向随者呼道。他话音未落,便见身后失足摔倒的步卒,那年轻的小卒呼唤着他的名字,似乎带着隐约哭腔。他的马远了,再也不能去确认,可他脸庞两撇纵横的热泪,必然是真切的。
“帮主,我誓死相随!”元密通身边一骑沙哑的声音一如地平线尽头夜风的扫动。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元密通似怒似惆,身边的众人一言不发,却无一人掉队。
队后步卒渐渐离远,一时间草原上寂静无声,虽然身后不远处还能隐隐约约听到追兵的呼喊,但此刻元密通心中却莫名地宁静,十三年前钉住的时针,重新开始转动了。
北边的连绵山脉横亘地平线边缘,元密通已经不对那方遥远天地抱有奢望,他掏出袋中的玻璃球,球中奇异的素光一时将他周遭照得如同白昼。
“帮主!是王猛逆贼!”
元密通进退维谷之间,闻言远望,正见一队人马南来,那队人马见状慌忙掉头北走,为首的高大汉子不是王猛还有谁?
“元叔!”
元密通听见熟悉的娇呼,收起玻璃球,快马加鞭,“王猛,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搞内斗?快把小梦给放了!”
“元密通!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你要是早点让位给我,怎么会让紫烟寨狗贼得逞!”
“王猛逆贼,你还敢倒打一耙?我们伏丘帮全部败在你手里了!多少弟兄,多少……”
“行了!不用吵了!”元密通雷霆叱咤,将争论平息,“王猛,牛摸鱼就在后面,不久就要追上了,你带着宗梦一起投降,料想牛摸鱼不会为难你们。”
“帮主,这种逆贼留着他祸害人间,不如就此地把他杀了,也给咱们牺牲的兄弟们报仇!”元密通随者无不激奋。
“你们也停下来吧,剩下的路我要自己走了。”
“帮主!”
“快走!难道你们想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吗?”元密通怫然高呼,终于让随行三骑停下马蹄,而王猛一行人也驻足不前。
“元密通,你让我落到如此境地,就算你要去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王猛怒吼着,一声娇呼,在狂怒的争吵中,元密通身后似乎刀剑交横,而他也没有回头去确认。元密通终于可以脱开一切,自由地朝着北边奔跑。十三年前仿佛就是经历了一场排演,而到今天故事才得以真正落幕。
牛摸鱼携着一众军马追北,行至半途,正见前方两队人马打斗,左边一队见他军马到来,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大军跑来,右边那队也是穷追不舍,左队为首的汉子率先跪地请降,“牛寨主,王猛愿意投降!”
牛摸鱼见右队仍不肯放手,劝阻道:“缴械不杀!马上放下武器!”
“牛寨主,我们愿意投降,请牛寨主一定要杀掉王猛,为我们讨个公道!”左队伏地而拜。
“公道?什么公道?”
“寨主,王猛杀害无辜的女孩,罪该万死!”
牛摸鱼顺着左队指示望去,果见一名有些面熟的女孩躺倒在地,颈前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将一片草地沾染得鲜红。
“牛寨主,这娘们跟着元密通想要偷袭杀我,我不得以反击才把她给杀了!元密通已经往北边跑啦!”王猛拱手报道。
牛摸鱼看两边争执不下,决断道:“行了!别争了!先把这些人押下去,等捉了元密通再说!”
不等降卒安置好,牛摸鱼继续率领齿蛮骑兵北逐元密通。
北方的草原上,倏忽间一道耀眼的白色闪光笼罩方圆四五里,千里开外也能抬头在空际看到,来去迅疾的闪光结束后,遮挡双眼的牛摸鱼等人再睁开双眼时,视野尽头陡然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冰雕墙。
牛摸鱼且惊且疑,仍然携着众人前追,到得高耸的冰墙下时,才估摸着这冰墙有三十多尺高,墙面相当厚实,而且光滑无痕,冰冷彻骨,表面还散发着阵阵蔚蓝色的寒气。
“尤慎兄弟,你把齿蛮骑兵分作两队沿着墙面绕一圈,看看这冰墙是什么构造。”
“是!”尤慎领命指挥,须臾之间,齿蛮骑兵分作两队各别东西而去。
牛摸鱼携着留下的军马在冰墙前驻扎起营,本来他这支兵马就没做持久战的准备,军中器具很少,更兼这草原上荒凉无物,说是起营,连个建构都没有,更遑论帐篷、粮食。牛摸鱼只得一面派人去仙乡镇取食物用水和御寒衣物来,一面和兄弟们扯着破布在草原秋寒中忍受。
西门谷口不远处伏丘原地界
“老全!老全!我们在这!”
全衷奉命从伏丘原本部前来西门谷支援中军,与西门谷离得稍近时,远远看到一队乘骑凿齿的兵马迎面而来,为首那人挥手高呼,全衷立马就摸清了来人虚实。
“老谭!宫帅呢!”
“宫帅在我这!他受了重伤,要马上调养!”谭让背起昏睡的宫又术,呼道。
全衷闻言立马组织人马,由四名骑兵人员前后左右照应,中间扯起一副担架,这样亟待医治的负伤人员也不至于在路途中受到过多颠簸,这个方法还是宫又术率军在郡南剿匪时首创的,没想到今天应用到首创者本人身上来了。
“老谭,中军的兄弟们怎么样了?”趁着转移宫又术的间隙,全衷赶忙询问谭让。
“兄弟们……大部牺牲了……”谭让紧咬前唇,肉里渗出些红色的流丝,“我们拖了伏丘帮一个时辰,没让他们往前进一步,但敌我力量还是太过悬殊,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我自作主张下令兄弟们撤退,我们这队往东来给大军报信,还有兄弟们押着姜欧等俘虏在树林里应机待命……”
“好!保留咱们中军一丝火种!”全衷轻拍谭让肩头,他双手的有力清晰地传递到了谭让心里,“老谭,你带着宫帅去仙乡镇好生歇息,中军辛苦啦!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前军吧。”
“好,老全,就拜托你了!”谭让、全衷两人双手紧握,交换热度。
残破的伏丘帮荒服在力倦神疲的裴熊刚率领下,走出西门谷就像是跨越了一座连接千年的桥梁,他们昏沉地朝着北边赶路,早已不清楚也不在乎“行军”的速度,黑夜前路漫漫,漫无边际。还没走出几里路,一队雄壮的人马便前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眨眼之间,攻守转换,死地也转移了。
“荒服的弟兄们,咱们都是郡西的老乡,你们何必要为了无情无义的元密通去送死呢?缴械投降不杀!投降者,何去何从都由你们自行选择!”
“兄弟们,冲出去!”裴熊刚举刀率着荒服弟兄直往北面突围,而正面之敌坚守不动,荒服残众却侧后遭到袭击,无奈之下,裴熊刚又率着众人退了回去。
“早早投降,还能留住一条性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白白浪费了一条命!”全衷劝谕着,所部军士只是围而不打。
牛摸鱼苦等了将近一刻,终于见到尤慎率兵回返。
“寨主,这冰墙四面衔接,高高围起,没有出路,只有我们这面一面有入口,想必元密通就在冰墙中!”尤慎报告。
“好,你们也歇息一会儿吧,我已经派人去把比垂耳和伏丘帮的花竟臻找来了,等他们来应该会有解决办法。”
牛摸鱼安抚好尤慎等人,自己却忍不住在冰墙前踱步,往冰墙入口望去,深不见尽头,只有一片寒气弥漫,令人感到凶险异常。
“牛叔,既然已经派人去请比垂耳和花竟臻,何必焦急呢?”隆岚钟问道。
“岚子,元密通掌握了红薪联的很多秘密,如果他死在墙里,那我们损失可就大了!再者长期围困此处,要是郡军的援兵到了,我们就被动了。”
“不用担心郡军,弓许众一定不会派援兵来。”
“哦?”
“这冰墙是一种术数,元密通不会术数,想是直接用五彩珠施放的术数,只涉及最基础的能量转化,可能会持续好几天,”隆岚钟仰头望向墙顶,“牛叔的第一个担心是对的。”
牛摸鱼目凝入口,深深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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