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抢到自己身边。
月下臣慢慢往山下走着,呆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失去心的人,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几日来,绝儿日日住在乾宫之中,夜夜与轩辕烨华耳鬓厮磨。这本该是人生快意之事,至少她以前是这么认为的,她以为自己是爱着轩辕烨华的,想要和他暮暮朝朝,想要和他一生一世,可是现在自己明明就在他身边,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自责,她痛苦,她鄙视她自己!等啊等,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她想渴望的幸福,等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怜爱,为什么现在却……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面对他的时候,她强颜欢笑,笑的很用力,很用力生怕自己的虚情假意被他看穿。不用见他的时候,她很沉默很沉默比以往更加沉默。
原来,时间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可以让一前梦寐以求的东西到了今天到手却想要推拒。让原本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却牢牢放在心里。
于是每一日的晨曦还有每一晚的深夜,她都喜欢走出房间远远望着,没有确定的目标,只是远眺,远眺,双眼没有焦距的,看万物皆是无物。
月下臣走回住所,花崇景和花不语二人出来询问情况,月下臣摇摇头,苦涩的笑着说:“我想喝酒,花兄,妹妹,可愿陪我?”
花崇景撩起衣袍坐在他身边,花不语沉默的外出买酒。
“有用么?”花崇景开口对他说道,“明知就算喝酒也醉不了,那么喝酒还有用么?”
“至少喝多了身体就会难受。”
“难受就有用了么,这种痛苦能驱赶你心头的痛苦么?”
“不能。”
“那么……”花崇景还想继续劝着,可是月下臣抬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没有那么多理由,没有那么多因果,只是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我胡闹惯了,我的一生都这么肆意而为的,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这样吧。现在我只想喝酒,我只想想着她,不要劝我,好不好。”
花不语拿出三个大粗碗,抱起一大坛酒将大碗满上。浑厚的黄酒,并不多贵重,酒水也如眼泪一般浓稠,味道不如塞外的烧刀子一般入口就火烧火燎,而是绵软醇香,后劲却十足,可以让人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自我的控制。仿佛有整桶浆糊一股脑灌进脑子里面,让脑子一点点凝结,混混沌沌的,晃也晃不动了。
月下臣再不说话,一碗一碗的闷着酒,空了,满上,灌进口中去,空了,满上,再灌进口中去。把嘴巴张大,将舌头压在下颚,直直留下从口到喉的通道,把一碗一碗的黄酒浇进去。他哪是在喝酒,明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酒桶,把一坛酒转移到另一个酒桶里。
花崇景没有陪着他喝,他知道,现在的月下臣其实并不需要人陪着他做一样的事,其实也不一定要有人在他身边。只要身边的不是绝儿,那么任何人于他皆是虚无。花不语守着他,知道她心中难受,她也不劝,只是守着他,守到他醉了的那一刻将他扶进屋子中去。
月下臣灌酒的动作慢慢放缓,在放缓,终于,沉重的打在桌子上,垂下了头去。院子里走进一个人来,并不有意掩藏自己的行踪,花不语和花崇景二人都很清醒,一起回头看过去。
“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子吧……长得真好看,和妹妹很像!”
花不语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见他打扮虽是中原人,口音也很纯正,可是他的长相却有着异域的特色,于是开口问道:“请问您是……”
那中年男子又走上前一步,目光柔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平静,花崇景才稍稍对他放了点心:“你应该同月儿一起,叫我一声舅舅。”
“舅舅?”花不语重复着叫了一声,不料想,在这个世上,她居然还有一位亲人,她还有舅舅。可是为什么她的舅舅明明活在世上,却没有找她,也没有找她的哥哥,以至于让她们兄妹二人不能相认,以至于让哥哥吃了那么多苦头。渐渐地,她的眼神有些愤懑之色。
中年男子看出来她的所思所想,平静耐心的解释了所有过往,包括当年的追杀,还有月下臣的拒不合作,也有他的计划。
听了这些,那原本还有些残缺的故事就更加的完整了。命运弄人,花不语只得感叹却在说不了什么。
“不语,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名字为什么被花大人命为不语?”舅舅忽然岔开话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不语按照只觉回答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舅舅却摇了摇头:“我想花大人的本意并非如此。不语,那就是不能说,为何不能说?因为这个秘密一说就会招惹杀身之祸。有口难言,有仇未报,曾经的苦难只能藏在心里却不能说,不语,你身上也背负着和月儿一样的血海深仇!”
不能说,一说便是错,原来自己的名字竟然是这样的意义吗。血海深仇……这个仇她一定要报!花不语暗暗咬了咬牙,抬眼看了看皇宫的方向。
舅舅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点了点头,走过去把月下臣扛在身上又对花不语和花崇景说:“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房中,你们也去休息吧。我打算在这多留几日,你们不会介意吧。”
花崇景道无碍,几人便各自散去。
次日月下臣醒来睁开眼睛却不想起身,每一次意识回转到清明,他就会陷入痛苦与忧愁之中。可这一日,还不待他进行新一轮的自我折磨,便有一盆凉水劈头盖脸的从他头上浇了下来。
“你还打算混沌到什么时候?喝酒喝酒,喝酒就可以挽回你失去的一切么?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那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抱之中却无可奈何。无作为,不敢为,月下臣,你就是一个懦夫!”声如洪钟,势如霹雷,舅舅怒喝的声音猛然让月下臣打了个寒战,愕然起身:“舅舅……你怎么……”
“怎么,我还不能来吗?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可是我的亲生侄儿!现在若我还不来管你,你就要这么堕落下去了吗。我后悔啊,我好后悔,后悔我当年为何就存了一丝妇人之仁将你放走,让你自甘堕落自我放逐,养成了你如今这般胆小怕事的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懦夫!”月下臣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昨夜喝的多了脚下还有些脱力,踉跄了一下又坐到地上去。
“不是?”舅舅背手而立冷着脸怒喝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一滩烂泥一般,不是懦夫,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月下臣一下子颓然下去,身子被抽了筋似的软在地上,双目灰白涣散的呆滞地看着地上某一个尘埃。
“你是不是觉得绝儿对你没有感情才离开你?”舅舅的声音略略缓和,一如表面严苛实则慈爱的父亲,“那个女孩子我也见过,依我看,她的心中并不是没有你,你扪心自问,她是不是真的对你一点情意都没有。”
月下臣恍惚到:“她心里……有我……”一句话他也不敢肯定,说的很是犹豫不决,他不懂,若是她心里有他,那么为何不在他身边。如是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们一起度过的快乐也不是有假。
“你又没有想过,她离开是因为那个带她走的男人他不能抗拒。如果,你也拥有同样的力量,你会不会和那个男人进行男人间的博弈,抢夺回你的爱人?哎……当初,你的父亲就是因为软弱,因为没有足够的魄力,才会让你的母亲惨死,还接连连累那么多人,你现在是不是也要踏上你父亲的老路呢,不但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爱情。”
听了这句话,月下臣猛然惊醒,对,他不能像他的父亲一样,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手中!他要争取,他要权力!他要可以与那个人相抗衡的力量。他慢慢地爬起来,目光重新恢复了神采,但这一次,不同以往,他的眼睛中多了一种深邃的,坚毅的气势。
“舅舅,可不可以帮助我,用流沙国的势力帮助我。我要复仇!我要夺回属于我的皇位!”月下臣冷静的说道,下定了决心后,心神都如云开雾散一样明了。
舅舅满意的一笑,此番辛苦,纵不负自己一番苦心。
这一乱就是一年。
乾坤殿中向来没有什么大事,因为在轩辕烨华的掌控中,不存在什么棘手的大事,而今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一事让乾坤殿春夏秋冬四宫的各位宫主极其下阁主都聚集到乾殿之中,召开会议。
春夏秋冬西宫宫主按照座次坐好,身后跪着各宫宫人。高高的御座之上是轩辕烨华,器宇轩昂,庄重自持的坐着。
“各位宫主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天下是时候该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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