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上面刻有姓氏啊,那是我父母的姓氏吗?哦,还有这龙牌上的姓氏是南宫,南宫是皇家的姓氏呀,我的亲生父母难道是皇族吗?”随尘脱口而出。
“咳咳咳——”杨明惊得狂咳不止,这丫头实在是太聪明,全被她说中啦,他急得吹胡子瞪眼,只好恶狠狠说道:“呸呸呸,皇族的光你也敢沾,不怕被杀头?你是我从乞丐堆里捡来的,你父母都是乞丐,别做白日梦当凤凰。”
随尘很是讶异,以至于根本没有被杨明的口气吓到,她惊叹着:“好有钱的乞丐啊!”
“什么乱七八糟。”杨明按捺不住一种焦虑,转念想到自己方才说随尘的父母是乞丐,显然是漏洞百出。他仿佛被逼退到悬崖上,只好迅速转移话题,“你赶快滚回房里去把衣裳绣好,绣不好不许睡觉!”
随尘见杨明已经接近于吼,想想爹爹一把年纪,不要气坏了他。只好将玉牌塞入怀中,悻悻地回房去。
被踩烂的天宝花带着颓唐的颜色蔫蔫瘫在桌上,摇曳的烛火照得整个闺房昏黄而幽深,窗外皎月高悬,夜色如雾气般笼罩着周遭的世界。
随尘在烛火下绣着那花衣裳,昏昏欲睡。哪个男子愿意娶她这样黑丑的姑娘呢?既然没有男子会喜欢她,她又何必绣一身花衣裳去取悦不喜欢她的人。十五年来,她想一生相随的男子,只有天翊哥哥一人而已。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由转向窗外,杨天翊的房间正对着她的闺房,她看到杨天翊房间里的烛火还亮着,不由心下里思忖,他怎么还没睡呢?难道,难道他正因为春月送的香袋欣喜若狂,整夜辗转难眠?
在云鼎国,男子收下女子送的香袋意味着什么?是默认女子的爱情?不对不对,没有这样的风俗。女子该如何表达对男子的爱意?随尘想起了一个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传说绿洲上有一白衣女子对先皇南宫拓一见倾心,于是摘了一朵曼珠沙华送给先皇,当先皇回宫时,她策马追随而去,说先皇收下了曼珠沙华,她便要一世相随。后来这个白衣女子真的被封为妃,先皇还颁布了一条法令:凡是有女子送男子曼珠沙华,那男子必娶那女子为妻,永不相负!
随尘想,明日之前一定要送一朵曼珠沙华给杨天翊,不然他要是娶了春月,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了。喜欢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喜欢?就是一想到这个人如果不属于自己,会有不如死了算了的冲动。她一手扯掉了刚绣好的图案,将那衣裳摔到了地上,自言自语,“我杨随尘不稀罕任何男人垂青于我,我只要我的天翊哥哥。”
随后,她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斗篷披在身上,探了探窗外的月色,决定去大漠里寻一朵曼珠沙华,明日清晨她要将那朵花放在杨天翊的窗前,对他说:“随尘送你曼珠沙华,你一定要娶随尘啊。”
而此时的杨天翊正在烛火下耐心的雕刻一块檀木,习武之人并不善于这样细致的活儿,手上被锉刀划出了很多细小的伤痕。这木雕玩意儿他已经前后雕了一个月,现在终于有了点形状,像一支簪子该有的模样了。明天随尘就要行及笄之礼,他要亲自用这支檀木簪将她的长发绾起,他要娶她为妻。他知道那丫头常常因为自己黑丑的容貌自卑不已,可是外在的容貌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笑着在那木簪上雕出一朵天宝花,那丫头聪慧善良,有时候惊恐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疼,有时候又古灵精怪的让人发笑。十五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陪伴她,保护她。其他的如花女子,他倒并不在意,因为十五年的亲情早已让随尘在他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
夜凉如水,随尘偷偷从医馆出来。沿着无人的街道一直走出云鼎王城,她加快脚步,一定要在黎明前赶回去。前方是茫茫沙漠,而此刻的她并不知道,今夜的离开注定了她与杨天翊一生的相错。
夜如鬼魅吞噬着这个世界,王城的街道静的了无人声,所有的建筑都沉寂在一片漆黑里,飞檐上的灯笼也在深夜熄灭了最后的火光,白日的喧哗尽息褪去,只有漠然的冷治。随尘沿着街道走着,小小的身影慢慢离开王城,淹没在茫茫大漠。
天空黑得没有星辰,只有一弯月轮投下缕缕幽光,风在广袤的大漠里嘶吼,吹得她站也站不稳,她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沙土里,走得蹒跚辛苦。裹在脸上的白纱被风吹得像一缕幽雾,黑色的斗篷在她的身后卷起一朵乌云,猎猎作响。小小的身影身影如飘向大漠里的尘埃,离云鼎越来越远。
传说中的曼珠沙华在哪里呢?放眼望去,大漠里除了漫天的尘沙,什么也没有。
“啊呜——”远处传来大漠苍狼的长吼之声,她听天翊哥哥说过,沙漠里的饿狼在这个季节只要遇到活物就会冲过去撕咬的粉碎!她吓得一阵哆嗦,将披在身上的斗篷拢了拢,四下环顾有没有饿狼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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