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看是自己的亲娘来了,连忙起身去搀扶,“娘亲啊,你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
韩氏怒目圆睁,一巴掌呼在李靖脑袋上,“老婆子我再不出来的话,我的宝贝孙子都要被你给打死了!”
“德謇的身子骨没那么弱的,打一顿没大碍。”李靖捂着脑袋,“他竟敢顶撞皇上身边的红人,该打!”
“我看你才该打!”韩氏又一巴掌呼到李靖脑袋上。
曹远在一旁捂嘴偷笑,想不到李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也像是个受气包,头都要打秃了。
李靖连忙解释道:“打他也是为了给他治病了,娘亲,你就消停点吧,气大伤身啊。”
“挨打能治病?你是不是以为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好忽悠啊?你个逆子!快让他们停下!我宝贝孙儿叫的这么惨,老婆子心里难受啊!”
拿自己的亲娘李靖是真没办法,无奈的他只能像曹远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希望曹远能够救场。
看到李靖的眼神,曹远笑了,李老二你让我救场?那不是引狼入室吗?你是不是以为你想害我老子根本看不出来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帮你“救”一“救”场。
“老夫人,李尚书所说无误,挨打,确实可以治病。”
韩氏扭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此年轻就能当自己儿子的座上宾,再结合他身旁的药箱,此人的具体身份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是吾儿请来的郎中吧?”
曹远点了点头,“我是太医署主簿,曹远。”
韩氏一脸疑惑,“老身只听说过太医署有太医署令,却未曾听说有太医署主簿这个官职啊?”
李靖连忙解释:“这位曹太医,可是治好了皇上的疟疾之后又治好了公主的天花,现在全国都在推行他发现的天花根治方法,据说极其的有成效,太医署主簿是皇上特地为他增设的职位,官居太医署令之上。”
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永远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更容易让人信服,听了李靖的一番话,韩氏瞬间对曹远肃然起敬。
“如此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小哥以后必成大器啊。”
曹远微微一笑,“老夫人过奖了,我不过是从小就对治病救人比较敏感罢了,令孙所得之疾,不打一顿,还真好不了。”
韩氏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令孙之疾,乃是因邪寒入体,故我开了几样补阳之药,配合我独门针法,就能以阳驱寒,药到病除,而疼痛时流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药引,不知老夫人是否有过痛哭流涕的经历?”
韩氏点了点头,“老身有过。”
“那老夫人痛哭过后,是不是觉得身体比之前轻松多了,精神也更好了呢?”
“好像,确实是有。”韩氏沉思了一下之后回答。
“这就对了!”曹远拍了下手,“经过我的研究,眼泪中含有许多对人体有益的成分,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有时候适当流一些眼泪有益无害。”
“原来如此。”韩氏若有所悟,“仔细想来,謇儿自小到大,都没有流过什么眼泪,一家子人都把他当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说为何他身体一直不好,原来是没有流过眼泪的关系,既然如此,药师儿,让下人多打一会!但注意可千万不要打坏了!”
“娘亲你就放心吧,他们都有分寸的。”李靖说完走出去让下人再给李德謇加了五十大板。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德謇内心是崩溃的,奶奶不是去父亲房里给我求情救我了吗?怎么又给我求来五十大板啊!!!!
曹远心里暗笑,李靖老儿,让我给你救场,我这个场救的,还不错吧。
一阵暴打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眼泪终于收集够了,这时李德謇声音已经嘶哑,脸上全无了血色,韩氏简单的安慰了一顿以后,便送回了自己房间,让曹远开始针灸。
曹远拿出针盒,不紧不慢,对一旁的李靖说:“李尚书,药,熬好了吗?”
李靖连忙对下人喊道:“快把药端上来!”
不多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散发着无比浓重骚味的药走了进来,在等待的期间曹远已经做好了银针的消毒工作。
李靖捏着鼻子,“曹太医,你确定这个药能治好吾儿的病?”
曹远已经被这个问题给问的不耐烦了,“李尚书若是不信任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说着他又开始收拾东西。
“别别别!”李靖赶紧拉住了他,“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往心里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曹远微微回身,“李尚书是把我当成江湖郎中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啪!”
李靖直接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老夫绝无看低曹太医之意,一切都是老夫无心之失,请曹太医见谅!”
这家伙也是个狠人,直接就自己打自己了,曹远也不好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给令公子治便是了,你先把药喂给他喝吧。”
此时李德謇正脸朝下趴在床上,因为屁股已经开花了,只能采用这种姿势,李靖捏着鼻子把药端到他的面前,一闻到药味,他的表情立刻扭曲起来。
“爹,我真的要喝这种东西吗?”
李靖声色俱威,“少说废话,快点喝!”
李德謇一脸身无可恋,努力地撑着起身,仔细看了看这碗黑乎乎的尿水,眼一闭心一横,端起来“咕嘟咕嘟”就喝了起来。
随着他的喉头一起一伏,一整碗尿水最终全都进了他的肚子,此时的他,感觉呼吸都是尿骚味的。
“诶,这是什么?”他突然感觉嘴里有什么固体,用手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硕大的蜈蚣!
“啊!!!!”李德謇把蜈蚣用力一甩,整个人像被炮弹击中,瞬间往后面弹了一下,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好!”曹远见此情景,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蜈蚣,又重新塞进了李德謇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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